“言不尽意，得意忘言”

——试论卫礼贤译本中庄子语言观的德语阐释

摘要: 成书于战国时期的《庄子》是一部凝练了道家代表人物庄子及其后学对天地、生死、人伦等各方面看法的恢弘巨著。其中也包含着庄子对“语言是否能表达世界”这一语言学界基本问题的独到观点。作为德国汉学家长久以来的研究重点典籍之一，译者在传达庄子哲学性语言时采用何种翻译方法对于此书的译介效果有着极大的影响。本文选取著名德国汉学家卫礼贤的《庄子》德语译本，在总结庄子语言观的基础上，分析其德语译文是否正确传递了其内涵。

关键词：《庄子》 语言观 卫礼贤  德译本

成书于战国时期的《庄子》与《老子》《周易》合称“三玄”，由庄子及其后学合著而成，是一部兼具文学性和哲学性的道家巨著。由于庄子文章构思巧妙，想象奇特，善用寓言隐晦表达思想。因此当译者翻译具有哲学性的庄子语言观时，需要进行文言文-半白话文-德语的多重语码转换，且需读懂庄子话语的“言外之意”。译者是否能在正确理解庄子语言观的基础上进行翻译，对庄子思想在德国的译介效果有着决定性的作用。

1.卫礼贤与《庄子》——呕心沥血，终成译文

卫礼贤版《庄子》于1912年由耶拿奥根·迪特里希出版社出版，全书共三百页，该译本是《庄子》一书首次由中文直接翻译为德语。在该书前言中，卫礼贤说道：儒家学说在各个方面均已有注解，而道家思想却是空白。评论家们只是为了纪念道家思想的诞生而不断去重复创造，并没有完成对应语法上或语文学上的注解材料。甚至有人说，不理解庄子一言半句的真正含义也无关紧要。对于母语并非汉语的卫礼贤而言，这种说法显然不利于翻译进行。他表示，处理棘手的文字时，他求助了当时中国对庄子研究颇深的学者。但书中对庄子思想的翻译也只能说是按照自己的理解。在翻译过程中，卫礼贤受限于传教士身份，译本难免有较浓厚的宗教特色。他指出，在翻译人名时，除去史书中有记载的名人之外，其他人名均转化为德国读者易懂的称呼方式。在书本结构上，卫礼贤对《庄子》原文进行了大胆的切分和重编，因此译文并非全译本，而译本在结构划分上长久以来饱受后世的诟病。但从接受美学的视角出发，卫礼贤的《庄子》译本首次实现中德直接翻译，拥有广泛的受众，后被出版社不断再版，影响了布莱希特、黑塞等著名德国作家。因此，卫礼贤的《庄子》译本无论从翻译方法还是结构划分上都具有较重要的研究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