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了当地居民的渔猎生活。“全书由十三个内容相对独立的‘叙事短篇小说’组成,全部围绕着人与自然的关系,深入细致地描绘了充满神秘诱惑的西伯利亚以及生活在那里的人们,他们关于生活的沉思。荒凉苦寒的自然环境,同时又是大自然尽显壮美广袤富饶之地,人类的足迹在其间虽如雪泥鸿爪,却又带着生命不息的尊严”[1]。
三、《鱼王》中的自然哲学观
《鱼王》带给人的沉浸感是强烈的,深入且有力,甚至是具有压迫性的。这种力量不仅来自于作者文笔的自然真挚、力透纸背,更多的来自于俄罗斯文学所惯有的对善与恶、忏悔与宽恕的思考以及人类灵魂的探问。很难说严酷的自然环境、沉重的现实世界、亦或是深固的东正教信仰,哪个对俄罗斯人的影响更大,但在《鱼王》中,三者都可见。叶尼塞河、奥巴里哈河、落叶白桦林、鲍加尼达村、楚什镇、鲍耶、“我”……这些意象是具体的,也是抽象的,是本体,也是喻体。作者置身于其中,从对生活的感受转至对生存的体验,并逐渐上升为价值观念形态的思考。在这里,每个沧海之一粟的人物都是阿斯塔菲耶夫思考世界的哲学入口,既表达了他对现实生存的真切体验,也体现了他对传统的自然哲学的当代思考。
1.“家园意识”
德国哲学家马丁·海德格尔是最早明确地提出哲学与美学中的“家园意识”的。1943年6月6日,海德格尔为纪念诗人荷尔德林逝世100周年所作的题为《返乡——致亲人》的演讲中明确提出了美学中的“家园意识”。在一定意义上,这种“家园意识”就是他1927年在《存在与时间》中存在论哲学的有机组成部分。海德格尔说:“‘家园’意指这样一个空间,它赋予人一个处所,人唯在其中才能有‘在家’之感,因而才能在其命运的本己要素中存在。这一空间乃由完好无损的大地所赠予。大地为民众设置了他们的历史空间。大地朗照着‘家园’。如此这般朗照着的大地,乃是第一个家园‘天使’”[2]。